一直以来,投资市场关于是否应该模仿巴菲特都有很大的争议,我想咱们从老巴的整个投资生涯中,以及跟咱们普通投资者之间的客观条件差距中,可以找到一些确定性的答案,最终你会发现一点:常人很难模仿的了老巴,并不是从智商、人性执行层面难以模仿,而是运作模式等方面,由此,咱们本篇就来好好唠唠这点。
前期咱们谈到了老巴在合伙人之间的经历,丰富的商业阅历和投资经历,奠定了少年股神的雏形:
11岁跟风买入城市服务公司股票,赚5.25美元,开启投资经验之旅。
15岁,通过卖报做生意赚的钱,买下42英亩的农场,五年后两倍卖出。
19岁,个人财富达到1万,进入哥伦比亚大学,师从格雷厄姆。
20岁,崇拜老师,买入盖可保险,获利近美元,盈利50%。
21岁,个人资金增值到2万美元,第一次借钱买股票。
当然,在这期间,也经历过亏损,正是因为这些亏损,让老巴开始不断完善自己的投资系统。
其中有一次是克利夫兰精纺厂,这家公司也是老巴根据捡烟蒂原则选出来的,质地打眼一看就很吸引人,这家公司的股价比净流动资产的一半都要少,老巴算了一下,这家公司如果全部还完债,剩下的这些现金存货比市值都要高两倍,况且还有高额分红,那还犹豫啥,直接买入,但是没想到事与愿违,行业竞争加剧,公司那点银子很快就被耗掉大半,预期的高分红也*了,而老巴买的那点股票,也根本控制不了董事会来清算,所以一切根本无法按照自己的预想来,这事在老巴心里种了一颗种子:知行合一,控制管理层来套利。
28岁,在其老师公司锻炼之后,当时老巴表现很不错,老师也有意让他留在公司,但老巴深知自己跟老师在很多理念上是有所不同的,也不甘愿就这样做一名员工,老巴的梦想可是要做百万富翁,况且,当时的他对自己的投资越来越自信,手里也有个十几万,也暂时不愁吃喝,于是,他果断回到老家,准备开启自己的职业投资之旅。
谈到这,我想起一件事,之前有一个朋友,告诉我他要像巴菲特那样辞职然后做职业投资,他承认之所以这样决定,也受到巴菲特经历的影响,结果做了不到两年,就亏损过半,最后几近崩溃,决定又去上班。
事实上,据我所知,这类朋友着实也不少,之前雪球也有不少朋友问过这类的问题,有些朋友可能觉得短期赚到一些钱之后,对投资的认知似乎发生了变化,尤其对于某些上班族来说,更容易这样,想想自个一个月几千块钱,而一次投资就可以赚一年的工资,思来想去索性投资得了,但结果几乎没有好下场,为何这里不要轻易学老巴呢?
首先,老巴在做职业投资或合伙人前,虽然只有28岁,但却已经有17年的投资履历,也算是一老油子了,而且他通过投资,已经将个人资产从几百美元增值到十几万美元,已经有稳定的投资盈利记录,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,其次,他已经经过了专业的各维度的一个训练,不管从财务分析、商业模式、人性心态、学习优势等方面都具备了常人不及的条件。
所以,不要轻易的去模仿老巴,动不动就辞职职业投资,尤其是那些做投资没几年的、持续盈利没几年的投资者,因为你们跟老巴的条件优势根本是不一样的。
于是,28岁的巴菲特,回到老家,向他的亲朋好友宣布自己要做职业投资了,就这样筹了10.5万美元,以合伙人模式开启了正儿八经的养家糊口投资之路,分成原则也很简单,只有收益高于4%,他才会收费,但是提成可以拿到一半,两年之后又上升为高于6%才可以拿提成25%,这样的条件真心是拿本事吃饭,而不像不少基金经理通过规模混管理费。
老巴也知道,替别人赚钱这事,一旦搞不好,那些客户天天来烦你,甚至动辄要教你来投资,老巴也担心这茬,所以就定了个规矩,每年给股东写一封信,平时没事别来烦我,而且也说明了自个的投资理念:要以至少三年来看待一项投资的绩效,而非短期。
但就三年来衡量绩效这一点,我是完全认同的,你会发现,有些人前脚刚买入,后脚亏了,就开始抱怨买错了,这都是极其幼稚的行为,因为就短期而言,公司根本很难发生多大变化,变化的只是股价的市场情绪波动,如果你因此而坏了心态,那亏钱才真是活该,可惜这类人不在少数,反过来,从三年的角度,或许可以看出一笔投资是否正确。谁都没想到,老巴前十年的合伙人之路做的非常优秀,从年到年,没有一年是亏损,而且都是大双位数的增长,吊打道琼斯指数,脚踢各大基金经理,这个阶段是咱们需要着重研究的,为何年轻的老巴的收益如此又稳又强呢,他的运作,我将其总结为三点:绝佳的大环境、烟蒂公司的清算套利模式、原则执行力。
要知道,老巴在做合作人之前,已经在其老师那工作过一段时间了,他基本上骨子里还是沿用的其恩师的运作模式--烟蒂股投资,说白了,找到那些清算价值大于市值的公司,然后买买买,买到可以影响管理层决策让其释放价值,如果管理层不听,就继续买到控股,然后清算公司,就这样一套组合拳。
而恰恰老巴在做合伙人时期,美国当时的经济环境下,烟蒂公司随处可见,所以,当时老巴所作的就是每天在自个的书房,不断的翻阅穆迪手册,找到那些烟蒂公司,然后买买买--清算套利。
我们要清楚一点,这套模式虽然执行起来有些费心麻烦,尤其在跟公司管理层打交道或者清算公司时,会很熬心,但这套运作模式可以说是非常稳健安全的,说白了,就是利用市值跟内在清算价值之间的差价,通过股权进行强行“抢劫套现”,这个理不难理解,由此,老巴就这样一次次通过烟蒂投资,来不断的套现,这是连续十年收益均为正的重要原因:这套运作模式本身就太稳健安全了,我将其称之为”清算套利模式。
那么问题来了,或许有朋友会问,当时老巴捡烟蒂还看公司的质地吗,问这话这就好比是“我都吃泡面了还在乎营不营养?”是的没错,核心不是公司的质地、模式,核心是便宜,管你什么行业下坡公司,困境公司,只要能吸上一口,直接就买,就是这么简单粗暴,这个时期下,你甭跟股神谈什么公司未来前景,那都太远,股神要的就是现在。
比如说有一次老巴在翻阅穆迪手册时,发现了桑伯恩地图公司,这是一家典型的走下坡路的公司,它是专门为保险公司提供地图服务的,结果当时保险公司各种并购,数量减少,而且新的技术也逐渐抛弃了它的服务,所以利润是咔咔下滑,股价也跟着跌的更狠,但没成想跌过头了,这活生生的烟蒂就此形成。
当时公司市值只有万左右,而公司自己所持有的可变现证券组合却价值万,这把股神乐坏了,不但自己买,还推荐自己的朋友买,因为他的资金是有限的,好友越多,到时候就可以影响管理层释放公司价值,结果买完一部分后,老巴就让管理层把证券组合都分给股东,结果没人鸟他,老巴非常恼火,继续买到控股,这家公司被老巴盯上也算它倒霉,紧接着董事会就不得不服软,释放公司的证券组合价值,这一战盈利50%。
当然,也不要以为,老巴多大的肉都吃,在这一时期,咱们会看到,老巴所买入价格的安全边际是非常之大的,一方面是他对于安全边际的执行原则的有力贯彻,另一方面,老巴也吃过安全边际小的亏,有些安全边际根本经不起企业的恶化速度,所以也要把这一茬考虑进来,因为买入时间、影响管理层、清算等都需要时间,要知道,那些烟蒂公司通常都是短期经营业绩不怎么好、甚至还恶化下滑的公司,如果安全边际小,没等你套利完,人家早就把现金消耗没了,所以这个时候,有几点很重要:
1.买入价格的安全边际很重要,折扣打的越狠越好。
2钱多很重要,只有钱多,才可以迅速买入然后影响公司,让其释放价值,所以当时老巴总是觉得钱不够用,因为他瞧上的烟蒂公司太多了,需要大量资金来运作。
提到安全边际,我要说的是,如果咱们只看到买入价格这个安全边际就太肤浅了,事实上,这种套利模式还有一个比买入价格更重要的潜在安全边际,那就是在局势恶化之下,老巴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和方式主导公司的运营和发展方向,这一点简直太关键了,如果没有这一点,老巴不会撑过一关又一关,这一点也成为了老巴股神路上最大的优势和投资护城河。
这个安全边际说白了,就是出现了刚才咱们说的情况,你是按照低价买入进去了,但是发现当你买入后,你跟公司管理层在短期不能把问题处理好,导致亏损进一步扩大,这个时候怎么办,由于你具有了控股权,所以你就可以将他们踢开,用自己的方法或委派你看好的人来经营
比如登普斯特农机制造公司,这家公司作为其中一个烟蒂进入了老巴的视线,当时每股价格为16,但每股净资产却有75美元,这简直太诱人了,但在另一头,公司的经营现状,差的一塌糊涂,否则也不可能成为“烟蒂”,老巴在心中算了一笔账,要想在这家公司上面赚钱,只有几种可能,要么前景改善运营越来越好,这点暂时还不考虑,要么管理层换人,要么清算或者转让被收购,但不管哪一种,这么便宜的价格怎么买都不吃亏,于是老巴叫上格雷厄姆的另一个徒弟施洛斯一块买入,最终老巴买入了公司70%的股份,当上了董事长。
当时老巴的想法是,等公司稍微起色时,还可以卖个好价钱,但公司高管却碌碌为为,把公司都快折腾倒闭了,这个时候老巴决定换帅经营,在芒格的介绍下,找了一个很有干劲的经理,结果经营慢慢复苏过来,当然他也在默默听从老巴的战略安排,就是把亏损公司都强行关掉,然后强行裁员,把好的业务提价销售,最后在经营起色后就把它卖掉了,这一战赚了2倍多,万美元,当然这里也要提一嘴,强行裁员产生的社会效应很大,那是一家解决当地小镇就业问题的公司,该镇的民众特别讨厌老巴,老巴事后回忆,那是一个噩梦,他不想再陷入那种局面。
所以在这里,咱们就可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,当然,当时的老巴估计也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,那就是如果不采取清算模式,是否还有其他更好的方式,小公司你清算也就罢了,但是大公司呢,几十万员工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,整不好群殴你,所以,投资大公司跟小公司的底层思维方法是不一样的。这一战之后,老巴也在思考几个问题:
1.如何避免清算公司,如果不清算,是否还有其他的方式,他可不想只要钱,而不要尊重,那样他心里也不会舒服
2.一个好的管理层真的可以改变公司的运营,这一战就是因为换了管理层才脱身的
3.发现并运用了潜在提价权来挖掘企业价值,由于有了这个活生生的通过提价来增利的经营经历,老巴在之后的投资中,也对具有潜在提价权的公司颇有兴趣,因为买入公司后,只需要让产品提价,价值就翻倍了。
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,在你买入那些恶化的烟蒂公司后,谁也不能保证在主导下能逆转局势,尤其碰到一个管理和行业都烂透的公司,谁也不能保证被蛰一下子,还有一个问题,就是股神会不会受情绪而扰乱做出错误的决策,答案是肯定的,而股神毕竟是人,是人就会受七情六欲的扰动,用老巴的话说,他差点栽在伯克希尔的手里。
情况是这样的,伯克希尔是一家纺织公司,哈萨维是一家棉纺公司,二者都因为行业不景气,没有竞争优势而合并,老巴一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