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年有天,而我不仅仅有个故事,我是二叔,在百家号,把故事讲给你听。”
敦煌,甘肃省县级市,位于河西走廊最西端,北临蒙古高原,西接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,是一个只听名字就忍不住叹息的地方,而在这个人口不到二十万的城市东南角处,还有一个令中国学术伤心的地方——莫高窟。
七年前,我自驾公里,从北京出发一路往西,重走古丝绸之路,那时初见莫高窟,只觉得震撼。时隔七年,再访莫高窟,风沙更猛烈了些,驼铃声更遥远了些,洞内壁画的颜色似乎也都浅淡了些。
离莫高窟越近,我内心开始不平静起来,可当真实站在它面前,感慨、兴奋、惋惜......所有情绪交织,心里反倒归于平静,于我而言,此程是远赴邀约,也是久别重逢,带着太多记忆和问题,逐梦深行。
有句话说:如果你对莫高窟一无所知,请不要贸然前往,因为每次呼吸,都是对它的伤害。日噬月损,莫高窟日复一日经历氧化和风化,此次前往,又有一些洞窟落了锁,七年前的旧面孔被木门隔绝在时间里。
其实,对于开放的洞窟,工作人员也在尽力减少它们衰落的速度,每次讲解完,工作人员都会清场,等大家离开后将洞窟上锁前往下一个,等下一批游客到来又会重新打开,尽管繁琐,但细致而规范的操作却给了莫高窟最好的保护,如果我们无法阻止它们消失,那就让它们停留的时间再久一点。
走到96号窟,这个最具代表性又名“九层塔”的洞窟气势极大,红色飞檐依山崖而建,近40米的佛像安然静坐,我只是抬头仰望就已被震慑,不禁更好奇百年前,那群强盗又怎么敢在如此威势下盗走那些珍宝。
百十年来,洞窟从无人在意到人来人往,彩塑佛像都看在眼里,它看着经书被拱手送人,看着壁画被慢慢剥落,看着自己身上逐渐出现裂痕,却也只能无声呐喊。
年,道士王圆箓发现藏经洞,成批的经书在当时的州县眼中价值寥寥,无人在意也更无人能想象到百年后,后世对此有多痛心疾首。守着这些经卷熬过了酷暑寒冬,文本失散,屈指可数,年,王道士终于迎来了一个似乎“很需要它”的人,一个彻底改变了他名声乃至命运的人——斯坦因。
“他很内向,两只眼睛透露出谨慎和警惕”,这是斯坦因对王道士的评价,可正是如此的谨慎和警惕,王道士最终还是将经卷卖给了那个和他一样“崇拜”玄奘的人。
我无从得知第一次出卖经书的王道士会不会心有忌惮,但当时官方的视若无睹彻底将即使存在的忌惮扼杀在风沙里,从那之后,藏经洞的密门也再关不住了。
年,伯希和在王道士手中买走余件写本。
年,斯坦因又用五只木箱装走了多件经卷。
年,华尔纳打起了壁画和彩塑的主意,这一次,王道士的眼中再也看不见警惕和谨慎。
斯坦因、伯希和以及华尔纳,无可非议是骗是盗,可是对于王道士,争论却从未休止,有人说他背了当时整个朝代的黑锅,也有人说他是卖国贼,然而不管哪种言论,都改变不了经书失散、壁画被破坏的事实,莫高窟,已经不是最初的模样了。
离开之前,还是忍不住再为它拍下一张照片,下一次拜访,谁又知道会不会是七年呢?
关于作者:
我是二叔,一个生在皇城根,在红旗下长大的北京人,行至80个国家,最念念不忘的是非洲大陆,现在提到旅行心脏依旧会狂跳。如果世界是本集邮册,那每一张邮票都值得被收藏。感谢